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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恰城北有雪山,她闪闪的银辉招引着我。
端午假期,早晨突然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:向北走,去山脚下看看。说走就走,穿上运动鞋,戴上棒球帽,口袋里揣一瓶水和一块馕饼,开启我的穿越之旅。
以常州大道为界,大道以北就算出县城了。柏油马路走到头是一片防护林,面积有四千多亩,一眼望不到头,栽种的主要是杏树,树龄不长,树冠一人多高,枝头零星挂着青果,这些果子到七月份才能成熟。防护林中间一条笔直的水泥路通向北方,白色路面上有两道车辙痕迹,前后看却没有车也没有行人,树冠在路面投下深色的影子,好像路标指引脚步向前。
防护林的尽头是戈壁,戈壁是粗砂和砾石构成的荒漠地形,这一片戈壁以砾石为主,它们是拳头大小到指头大小的岩石,经过长年累月的日晒雨淋和大风剥蚀,棱角逐渐磨圆。看着满地的石头,却找不出两块大小、形状、颜色、花纹完全相同的。找了一块较大的石头坐着歇脚,喝水,吃馕饼。
戈壁边缘,砂砾地上兀然出现一丛丛小花,花色粉白,形状像牵牛花而小,有的盛开,有的待放。仔细看时,花周围是带刺的荆棘,每一朵花都开在新生的绿色嫩枝上。这些花有一个美丽的名字——荆棘花,她们迷人而带刺,花语是不羁而坚强的灵魂。她们很不起眼,但是她们带给我的除了惊讶、欣喜,更多是敬佩。这里还生长着一种叫骆驼蓬的绿色植物,开黄白色小花,一丛丛深绿在灰白的戈壁滩上格外显眼,娇嫩和叛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在她身上完美融合。
隔一条水渠是草场,雪山融水顺着钢筋水泥铸就的灌溉渠活泼泼奔向前方,再经过各个分渠流入草场和田地。这里绿草如茵,小白杨青翠挺拔,马兰花不知疲倦地开着花。母马带着小马觅食,母马不停啃食牧草,小马吃饱了,惬意地躺着晒太阳。草场被木桩和铁丝网分割成块状,标志着它们分属于不同的牧民家。沿着木桩和铁丝网的走廊继续向前,牧草逐渐稀拉,终于只剩下砂土和骆驼刺,这就到山脚了。
山已在眼前,像一堵墙,赫红色的墙,山石表面因雨水冲刷及风蚀作用呈现各种不规则形状。右侧的山坡缓且矮,小心攀爬上去,站在山脊发现山的后面还是山,更大更陡的山。因为靠得近,雪山已经看不见。大朵白云在西北风的驱赶下从山后徐徐有序登场。站在高处看,东面是戈壁,南面能够望见乌恰县医院的黄色建筑,西面是绿洲,西南方向极目所见是巍巍雪山。
从山上下来,回到砂地,发现好多虫子嗡嗡地飞来飞去,一开始以为是苍蝇,但也奇怪砂地怎么这么多苍蝇呢?当时没多想,后来看到它们黑色有黄绿相间的花纹,而且发现它们的巢穴是砂地上的一个个小洞,上网搜索才知道,它们属于一种叫沙蜂的昆虫。一片砂地栖息了成百上千,也许几千只沙蜂,在上午温暖的阳光下肆意飞舞。虽然没有威胁,但是出于安全考虑,还是选择离开。我快步穿过一片草场,走进一个道路整齐、绿树成荫的牧村。
树林、戈壁、草场、山地,一次完美的穿越,圆一场奔赴雪山的梦。